不过,其中也有人并不打算“坐视”,那是一个衣着鲜明的公子哥儿,在京城上流社会中也是一个比较知名的人物,他就是京城老牌古董店“潘家堂”的少东家潘晓贤。
这“潘家堂”不单是在世俗界薄有声名,在修行界中,更是声名远扬,只因他们是下五门指定的销赃窟之一,两百余年来,不知道有多少秘宝在他们手中收进流出。
这样的一个通吃黑白两道的势力,自然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足以震慑各方势力对他们客客气气的,这也让潘晓贤有些自大。好在他多多少少有些智商,也清楚自己要想“横着走”,那么选择的地点就很重要。那种顶级纨绔聚集的地方,他自然是敬而远之,但像灯红镇这样中产阶级惯来的地方,他自然有着绝对十足的底气!
给那一对天生尤物抛了不少媚眼儿,可全无回应,潘晓贤终于怒了,他猛然立起,“砰”的一声,单掌击在木桌上,碗碟被震得飞起老高。好在他向来标榜自己是惜香怜玉之人,故而也没有将怒气发泄到那一对姐妹花身上,只是怒形于色的瞪视着刘煜。
妒火使潘晓贤没了理智,再加上那少妇一瞥勾魂摄魄的鼓励,使他忘乎所以,长身而起,大步向刘煜的桌前走去!
“对了嘛,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才对,只知道瞪眼那就太娘了,拳拳到肉的干他娘的一家伙,那才叫有种!”说话的是在铺子进门处的一张木桌前的一个翘胡子老头!
这老头长着一张瘪得像风干了的橘子皮似的老脸,不过那双小豆眼儿却是特异的尖锐。目光中有一股无比的侵透力。精光剔透,仿佛能直射人心。
潘晓贤的瘦长面孔上,浓浓的一抹紫黑圈晕,包围着那对三角眼,浓眉斜飞,鼻管细长,与翘胡子老头的塌鼻恰成正比,高耸的颧骨,尖尖秃秃的,使他那苍白的脸色。更显得苍白。
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连理都不屑一理那翘胡子老头,三角眼瞪着刘煜。一步步,塌塌实实的迈着,那一步,就像是一个钟锤,击在钟上,发出了“当!当!”的响,当然,这响声只是出在早点铺子的每一个人的心上。
刘煜双手执杯,双目外望,铺子发生的事情。犹似未觉。
少妇眼中鼓励的神色更浓,唇角那一股笑意,醉得潘晓贤已如进入五里雾中,胸腔中却有着一种天下只有他一人配称为大丈夫的感觉。三角眼中放出的毒芒,笼罩着刘煜,人已离刘煜不远了,说得清楚点,就只隔着那么一张木桌子!
阴阳怪气的,潘晓贤道:“喂!你这有眼无珠的家伙,可是个睁睛瞎子?”
刘煜手持豆浆杯。脸向铺子外,充耳不闻。
怒叱如雷,潘晓贤道:“你这长了双摆设耳朵的家伙,可是聋子?!”
神态如旧,刘煜纹丝不动!
面凝寒霜。怒形于色,双手高举。倏忽下落,潘晓贤“砰”的一声,单掌落在刘煜面前的木桌上。
“砰”声暗哑,木桌稳如泰山,桌上的碗碟稳如泰山,汤水也点滴未溢!倒是潘晓贤那落在桌上的一只手,如同被桌面胶住般似抬不起来!
怒哼一声,潘晓贤奋力一挣,左拳击向刘煜面门,右掌猛然自桌上抬来,倏忽刮向刘煜。动作忽捷快速,干净利落,出手甚是诡异毒辣。
刘煜挚杯的手,动都没动,杯中豆浆亦一滴未洒,那是他的左掌,仅仅是那么一闪,潘晓贤瘦长的身影,就在一声闷哼之中,突地连退三大步,身子似根木竿般的倒地,直直的向左斜倾!
铺子顿时大乱,惊呼,怒骂,讪笑,编织成一道洪流,哄哄然如市集喧扰。早点铺子里的时刻顷刻间散去一大半,余下的两桌都是不惧斗殴和“凶杀”的修行界中人。
混乱中一道灰影飘然而至,双手扶住了将要倒下的潘晓贤,口中道:“先生,先生,你怎么样了……啊!”此人正是那翘胡子老头,他此刻双手扶住潘晓贤前后背,歪头一瞧,蓦地惊啊出声,忙不迭的,双手一推!
潘晓贤的瘦长身躯,突又直直的歪向正射落身后的那一对娇美的人儿,大姑娘与小媳妇在惊呼声中,双双伸展玉手,扶持住要倒的潘晓贤的身躯!
一声冷哼!一道灰影,如尘飞倏落,射向铺子外眨眼无踪,翘胡子老头,突然走得没影没踪。
娇美的一对尤物,四双玉手,扶持着潘晓贤迅快的移动,双双换个方向,突地互视一眼,露出了一股诧异之容,神色中包含着惊震,失望与狐疑,极似这挖宝的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到的却是一堆破铜烂铁一般!
“砰”的一声,潘晓贤的身躯,突地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像一条死狗!大姑娘与小媳妇,互视一眼,点点头,双双转身,向刘煜走去。
轻柔地,似是说给自己听,故而格外显得低沉,声音出自刘煜之口:“东西没有了?”
娇笑潋滟,少妇突地脆声道:“不错,没有啦!我的爷,我们虽然未曾谋面,然而我药园双娇也不敢在妄自菲薄,爷您是否可赏我姐儿俩个薄面?可怜我们二人迢迢千里,就是为的那件物事而来!如今眼见到手,突地不翼而飞,爷您说,我们费了如许心血,会甘心吗?”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铺子里顿时鸦雀无声,那些向姐妹花的淫秽目光也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仰慕。
这“药园双娇”白氏姊妹可是药王庄的弟子,不但出身名门,而且本身娇媚诱人,又有一声奇绝的武技和医术,可以说,白芍与白芷是修行界年轻一辈的大众情人,人人思欲一亲芳泽的对象,只是娇则娇矣,却是那“扎手的玫瑰”,常使人裹足不前,不敢近亲芳泽。
刘煜眼角瞟一瞟对方,无动于衷的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芍媚笑一声道:“我的爷,明人眼里揉不进沙子,潘晓贤胸前的伤势犹在,您能说那不是您的杰作?”
沉稳地,刘煜道:“我没有否认!”
媚意更浓,笑声更脆,语声更甜,白芍道:“这不就结了,爷既不否认,那您得自潘晓贤怀中的物事,就请赐还给在下姐妹如何?如蒙允准,我姐妹二人愿……唔……”
对于白芍含羞带怯的样子不屑一顾,刘煜冷冷的道:“我说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似是不会讲话,但一开口就有一股特异的格调,使人听了甜甜的,痒痒的,声音中带着一股磁性,长着一副大姑娘模样的白芷开口道:“这位爷,你是不装蒜会死星人吗?!有什么条件,您尽管开口,只要是我姐妹能办到的,无不奉陪,必定使爷您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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