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无奈道:“葫芦跟小葱那不是板上钉钉的事,你瞅不出来?”
郑氏嘴角直抽:根本没影的事,她咋能看出来!
深深吸了口气,放柔了声音,对老太太道:“娘,你跟我娘怕是都想歪了哩。葫芦跟小葱那就跟亲兄妹一样,哪有那份心思?再说,这姑表兄妹,就跟亲兄妹差不多,结亲不好。”
张老太太诧异极了:“这话打哪说起,姑表兄妹结亲咋就不好了?”
连张老爷子也奇怪:“菊花,你听谁说的?”
郑氏顿了一下,一咬牙说道:“是云大夫说的。其实,咱们用心想想:姑表兄妹那是一脉相传,都是血亲,太近了,成亲真的不合适哩!”
见婆婆要反驳,忙又道:“有些人家是不管这些。据我看,到底不妥,就怕万一。还有,娘不妨瞧仔细些,葫芦跟小葱根本就不是那回事。所以结亲的话千万不要在外边说了。不然的话,对他俩可不好,尤其是咱小葱。”
张老太太瞪着儿媳妇,满心迷惑,都不知她到底是咋想的。
要说她不喜葫芦,那还是个理由,但她在几个娘家侄子里边,明明最喜欢葫芦的,如今这意思咋好像不大看好这门亲事,还扯出这么一大篇理由来?
殊不知郑氏也是头疼极了,她发现:这些小娃儿跟春笋似的,一年往上抽一截,那终身大事也摆到眼前了,而她这个当娘的,却没法指望他们自己解决。
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不能不考虑他们的想法。
这真是个苦差事!
不管怎样,此事万不可大意。
于是,她对公婆赔笑道:“爹,娘,你们是最疼儿女的了,要不当年也不能由着槐子哥闹。如今这些孙子孙女的亲事,肯定得你们点头才能应准。不过,咱们当长辈的也不好自作主张,不经他们同意,就把亲事给定下。总得让娃们顺心不是?”
张老太太忙道:“这还用你说,难道我们就是不心疼孙子孙女的?”
郑氏忙道:“这不是怕娘一高兴,就说了过头的话么。”
张老太太道:“娘是那样人么!都一把年纪了,连个轻重都不晓得?我今儿可是一丝口风都没漏。”
郑氏忙捧了她几句,又说笑一回,方才去后边歇息了。
自此后,郑氏心里就存了些事,对远亲近友、乡亲邻里的儿女都颇为留心,为的是以备不时只需。
到底这里不同于她原来的那个世界,就算孩子们如今还是萝卜头,亲事也该要留心了,事到临头再抓瞎可不成。
作为当事人的小葱和板栗却还是一无所知,一如既往读书习武。
他们的起居也跟郑家娃儿一样,早起后先练武,然后读书,用过早饭后再去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