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的坏心情，一直到晚上快休息的时候，还没有缓和。晚上他睡觉前，先去客厅看了小鱼，特意跟小鱼说了晚安，然后，才回到小床，纪流年也跟他讲故事。

可念念，指定要讲《灰姑娘》。纪流年无奈，只好打开故事书，一面抱着他，一面讲：“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遥远的国度，有一对夫妻，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儿……”

念念打断她：“妈妈，是不是每一个小公主小王子身后，都有爱他的爸爸妈妈？”

“是啊。”纪流年点点头。

“可念念就没有爸爸。”念念低头，一张小脸看着超级委屈，好像让人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捧到他面前去，“爸爸出现了，可他也不跟我们一起。”

纪流年声音有些僵，半天才摸摸他的小脑袋说：“可是，妈妈和外公外婆，都很爱念念的。”

“为什么外公外婆讨厌爸爸？妈妈也总跟爸爸吵架？”念念扬起小脸，“爸爸说，他过去做错了事情，妈妈不肯原谅他。可妈妈不是教育过念念，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爸爸都要改了，为什么妈妈和外公外婆还不原谅他？”

纪流年被他问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干脆拿着童话书继续念：“有天，善良的母亲死了，父亲又娶了一个后妈，后妈带来了两个姐姐。两个姐姐和后妈欺负灰姑娘，让她天不亮就起床干活……”

“妈妈，”念念又打断她的话，“为什么灰姑娘的妈妈死了，后妈和姐姐欺负她，她的爸爸也不帮她？”

“那是因为……”

“妈妈，我们班的小明爸爸妈妈离婚了。”念念低头，小手指头抓着被单在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