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应该,而是绝对。我对我自己有信心。”宇文初回忆起二人婚前和婚后的许多细节,当时不理解的事情全都在此刻理解了。
她在临空回廊的忧伤和痛苦,突然和宇文佑反目成仇、死也要悔婚,只身犯险也要阻止宇文雪和亲乌孙,挑动傅氏和闵氏对立,知道江珊珊有床弩图之后的连番针对,防贼一样的防着其貌不扬的周女史、反而不太在意倾城倾国的平女史,悍然射杀杨以尊,老早参透中山王的狼子野心,总是担心不会有孕而渴望有孕,原来都是她曾经亲历过的。
他不由暗自感叹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而他居然会接连碰上。江珊珊那样的情况本身就已经很稀罕,再来一个明珠,就更稀罕。他起身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之后又坐下来:“我得仔细捋一捋你说的这些事才行。”这么多的信息,他得有点时间才能消化妥当。
炭火已经渐渐熄灭变冷,屋子里冷得呵口气都是白的,明珠却没有觉得冷,反而有种十分轻松的感觉。就这样子了,该说的她都已经说完,不该说的也都说尽了,她不再有秘密,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反正再坏也不会比从前更坏。
他平静地听完了她的话,那么要花点时间去仔细想一想也是常理。换成了她,恐怕也是不可能立刻就接受的。所以她有些羞赧:“之前是我反应过激了,不过你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既难受又痛苦,还很绝望,我以为你不会再接受我了,要把我当成妖魔鬼怪来看待。”
宇文初表示理解:“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更多地替你着想。不过下一次,如果窗口只是浅水,你还可以继续跳,若是深渊或者是其他危险什么的,我还是建议你不要赌气往下跳了,好吗?”
明珠垂下眼去,没有吱声。她不会告诉他,如果真是深渊或者很危险,她是不会跳的,壮壮需要她,家里的人需要她,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自杀行为就和她从前一样的蠢,她不会这样做。
又有人来催:“殿下,是大事,太皇太后要立延平郡王为帝,钦天监已经奉命择吉选日,此刻诸宗亲大臣都聚集在崇政殿内,等候两宫太后颁旨呢。就差殿下一人了。”
明珠催促宇文初:“你快去吧,我也要去接壮壮了。”
宇文初点点头:“你且安心着吧,等我忙过这一段,我们再找个时候坐下来好好谈谈。”
“嗯。”明珠趴在茶桌上目送他出去,他走到门边却又折回来,朝她伸手:“过来,让我抱一下。”
明珠其实觉得很累,刚才这一番折腾已经耗去了她全部的精力,但她还是站起身来,懒洋洋地搂了宇文初的腰一下,宇文初使劲搂紧她,轻声道:“匪夷所思,不过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