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恍然大悟:“所以宇文聪算是间接地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
杜蘅道:“可不是么?他太喜欢卖弄聪明了。在中山王世子在世时,他本是中山王很疼爱的小儿子,可惜他不知道有一句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斗死了自己的长兄,再设计让祝问寒死在殿下手里。若不是这样,也不会引得父兄太过忌惮讨厌他,从而失去了中山王的欢心和支持,落于如此被动的地步,最终丢了命。”
明珠抿着唇道:“那是我们殿下会安排。”
杜蘅心悦诚服:“是的,殿下洞察人心,擅长布局,不单是解了王妃的困境,还破了北地和翼城的联盟,战局被彻底打破了平衡,平乱只是时间问题。”
明珠有些闷闷不乐:“这件事里最没有用的人就是我了吧?”大腹便便的,就连跑也跑不快,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的拖累。特别是和这样的宇文初比起来,她简直就是渣渣,天上和地下的距离。
杜蘅摇头:“不是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王妃不能用自己的短处去和别人的长处比,就像殿下,他就不和桓王比谁的力气更大。我以为,王妃有自知之明,不给手底下的人添乱就是最大的长处。”至于说大腹便便这件事么,他能说,是怪殿下不怪王妃吗?谁让你们这样恩爱的?
明珠勉强接受这个安慰,因为不接受也不行,她就算是打肿脸也充不了胖子,反正是没得比的,只能多读书多学习,尽量把壮壮和肚子里的娃教养好。
杜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微笑着从袖子里摸出一封用火漆封得严严实实的信递交给明珠:“差点忘了,小沈将军虽然很想来看望王妃,但军务在身,实在不能耽搁,因此给王妃写了这封密函,托我转交于您。”
明珠也没多想,拔了头上的簪子就拆开了信。沈瑞林的字一如既往的中规中矩,话也照常不多,寥寥数语,却每个字都是情真意切。
他说他收到了她托人带去给他的袖箭,用着颇为顺手,又说知道了她的几件事情,先是很为她和英王殿下恩爱和睦而由衷的感到高兴,再为她生了壮壮而庆幸。又说,让她不必这么辛苦,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样的事,不要逼着自己去做危险和力不能及的事情,因为在亲人的眼里,什么都没有她的幸福安稳更重要。他很遗憾离她这么近,却不能来看她,但他相信以后一定会有相见之日,恭祝她和孩子平安康健,万事遂意。
明珠红了眼圈,强笑着道:“沈家表哥还是一贯的亲切本真。这次真是多亏了他。”
杜蘅微笑着朝她伸出手:“是么?”
“是啊。”明珠下意识地就想把信顺手递给他,突然觉得不对劲,又收了回去,爱惜地折叠起来收好,问道:“我们接下来是要在这里等候京里的消息吗?”
殿下,这可怪不得人了,不是不想帮你看看小沈将军写了什么,是王妃不给看。杜蘅若无其事收回手去:“是,按着殿下的意思,是想要王妃就此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