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德净了手,小心翼翼地请傅紫霏让开:“请皇后娘娘移步。”
傅紫霏虽然觉得扫兴,却也不觉得丢脸,毕竟宇文初这样的反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要他肯吃她带来的东西就够傅明珠难受的了。加上宇文光看向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儿,她也就不想再坚持了,便笑一笑:“六皇叔真是忠诚,太皇太后前几天还和妾身说起,想要加封米粒儿为公主呢。”
正说着,足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却是魏天德踩到了她的脚。这一下委实太痛,痛得她叫了一声,再看到魏天德那假装无辜、其实暗含挑衅、一脸鄙视轻蔑、踩上了还不挪开/使劲儿来回碾压的小模样儿,想起自己之前几次三番被他羞辱,不由怒从中来,抬手就给了魏天德一个耳光,骂道:“贱人!”
这人明显就是傅明珠的走狗嘛,分明就是刻意来找茬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傅明珠指使那个冬蕙来做什么,她要是忍了,就白当了这皇后,有仇不报,过时不候,必须要出了这口恶气才行。手打到魏天德的脸上,傅紫霏生出了一种其实她是在打傅明珠的快感,于是又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量打了第二下,然后觉得好爽快,不怪得傅明珠爱打人。
魏天德猝不及防,第一下被打蒙了,第二下则是整个人都顺势趴到宇文初的书桌上去了,顺带着把桌上的杯盘碗盏推落了大半。宇文初也好,宇文光也好,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溅落了食物汤汁。
魏天德匆忙爬起来,一下跪倒地上,磕头如捣蒜:“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宇文初沉默地看着狼藉的桌子,一碗汤泼了,弄脏了放在桌角的一叠奏章,他伸出手去,微皱了眉头,将袖子爱惜地去擦奏章上的汤汁。
无声胜有声。
宇文光一口粽子含在嘴里,脸色青了又白,最终“呸”地一下,对着傅紫霏的脸吐了上去,再愤怒地道:“滚!”
傅紫霏看到魏天德撞到桌上去,就已经后悔了,再被宇文光吐了一脸的口水和粽子之后,更加屈辱,只觉得脸火烧火燎的,含着泪举起袖子去擦脸上的脏物,委屈地道:“陛下,这个****他故意踩臣妾的脚,他不敬我,故意挑衅……”
就算是摄政王身边的红人,也不过是个太监而已,值当什么?难道冒犯了她,不该被罚吗?主子罚奴婢,宫里每天都要发生无数次,再寻常不过。她也不知道这死太监这么豁得出去啊,早知道这死太监这么阴险恶毒,她一定忍了。
宇文光冷笑:“就算是他不小心踩到了你的贵足,你也用不着这样恶毒吧?他挑衅你,不敬你,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还是他和你有仇啊?”
大臣们都停下了吃东西,神色各异地看着这边,傅紫霏心里很清楚是怎么回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憋得难受又难堪,涨红了脸看向宇文初:“六皇叔,我……”
宇文初面无表情地放下奏折,站起身来,昂藏的身体对着她缓缓拜下去:“臣御下无方,冒犯了皇后娘娘,臣给娘娘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