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笙怔怔的收回自己的手,侧眸看向他的时候,忽然就想起,曾经他开着他爸爸的车带她出去兜风,她贪凉,总喜欢趴在窗口望着外面,结果回去以后就感冒了……
她不打算跟他争,低头拿出手机玩儿。
虽然看见了手机上三个未接来电,但她选择了漠视,没有回给邵庭尧。
坐在慕清淮的车上,她总觉得给邵庭尧回电话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也是很尴尬的事情。
直到车停在小区的停车场,乔安笙都没有给邵庭尧打电话。
对于她的表现,慕清淮很满意。
她要是在他车上给你个男人打电话,他说不准会气得将她手机扔出窗外。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电梯,看着电梯的层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加。
逼仄狭小的空间里,乔安笙似乎能够感觉到身边那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某种雄麝的气味。
她咬了咬下唇,耳根有些发烫,心里将他骂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他身上有那种气味,是她的手的……杰作。
终于到了两人居住的楼层,乔安笙逃也似的走出电梯,生怕再跟他呆在一个逼仄的空间里。
再那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大步走到自己房子前面,她忽然想起,乔言希还在慕清淮家里。
她愣了愣,然后转过身,神情复杂的看着慕清淮。
慕清淮从外套的兜里掏出钥匙,侧眸对她柔柔的笑了一下,然后慢条斯理的从自己钥匙上取了一把下来。
他将取下来的钥匙递给她,“开门吧。”
“……”
乔安笙吃惊的望着他,他明明就拿着钥匙,居然要她来开门!
看着他手里的备用钥匙,她忽然明白了。
他这是变相的给了她一把钥匙……
以后她可以凭借着这把钥匙,随时随地出入他的家。
她微微眯了眯眼,盯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慕清淮,你今天下午一直都是在装,是吧?”
慕清淮一怔,握着钥匙的手轻轻颤了一下。
他望了一眼乔安笙那双清澈的眸子,懊恼的垂下眼睑。
糟糕,得意忘形了……
今天下午明明相处得很好,她也很适合那种细水长流的相处方式,甚至都主动让他留在家里吃了饭,还同意他带言希出去玩……
可自己一知道邵庭尧回来了,就急躁了,在机场彻底的暴露了自己的真实模样。
现在再让她相信自己是个温柔且对她没有企图的人,她是绝度不会相信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再逼着自己装下去好了,从现在开始,见招拆招——
他想通了,于是抬头微笑着看着乔安笙。
朝她走了两步,将手里的钥匙放进她手里,她死活不要,他勾唇笑着,捏着钥匙,邪佞的问她,“问你最后一遍,真的不拿?”
乔安笙冷笑一声,“慕清淮,我凭什么拿你的东西!”
慕清淮想说,凭你给我生了个儿子够不够?
但那些话为时过早。
他也不跟她多废话,直接伸手扯开她的领口,然后将钥匙从她领口处丢了进去……
“今天刚刚搬家过来,没带什么衣服,我开车回家换身衣服再过来。”
说完,他潇洒的转身朝电梯那边走去,完全不管身后的女人气成了什么样!
乔安笙气得胸脯发颤,垂在身侧的手指狠狠握紧,再握紧!!
“慕清淮,你个臭不要脸的!!”
他竟然将钥匙扔进她衣裳里!!
他竟然扯开她一颗扣子,把钥匙从她领口扔进去,而且还他妈的很准的让钥匙贴着她的锁骨冰凉的往下滑,滑进了她的内衣里!!
她的胸是C罩,穿着内衣的时候,事业线挺明显的,而他扔的钥匙就是从她的事业线……从那条沟里滑下去的!
而现在,那冰冷的钥匙还在她内衣里,还在她的沟里!
慕清淮乘电梯下楼了,走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慕清淮现在的离开,等于给了她两个选择——
第一,拿着他给的钥匙,开他家的门,然后去把乔言希抱回家。
第二,扔了他给的钥匙,任由乔言希在他的家里睡着。
至于乔言希醒了以后会不会一个人在被反锁的房间里哭,呵呵,那他可就不管了,反正是她亲自选择眼睁睁的看着乔言希哭的……
顿时,乔安笙扒了慕清淮的皮的念头都有了!
一个人在走廊上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分钟,她终于还是没法儿狠下心让乔言希一个人睡在陌生的房子里。
她咬着牙将钥匙从自己胸口拿出来,一边在心里咒骂着慕清淮,一边开门。
客厅里干干净净的,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搬家的样子。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想到曾经那个懒得掉了一层皮的慕清淮,就忍不住感慨,现在的这个男人,真是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打开小房间的门,一眼就看见乔言希抱着枕头甜甜的睡着。
她之前的心情再
怎么复杂,此时此刻看着天使一样的孩子,心也柔软了。
缓缓坐在床沿上,伸手抚摸着乔言希的脸颊。
她刚刚准备掀开乔言希身上的被子将他抱回自己那边,就听见门口响起了脚步声——
她一个激灵,蓦地看向门口!
不会有……贼吧?
结果推开门的不是贼,是去而复返的慕清淮。
他站在门口,温柔笑着看着在他房间里呆着的两人,对上乔安笙恼恨的眼神,他优雅举手无辜的说:“我走到小区门口忽然想起来,今早来这儿的时候,阿姨给我收拾了衣裳。”
于是,他迈着脚步走进房间,刚刚往前走了一步,就看见一串东西朝自己扔过来——
他眼疾手快的接住,才发现是一串钥匙。
他一怔,心里有些小小的落寞和失望。
她果然还是不肯接受,连一把钥匙都不肯接受。
微微眯了眯眼,叹了一口气,他低头看了一下,然后忽然就乐了——
“乔乔,投桃报李,果然是你的美好品德。”
他一边笑,一边抵在房间的门上,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里的钥匙,并且利落的从一串钥匙上取了一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