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烨玄黑的眸子环顾着大堂,眼角余光突然瞟到掌柜的手里的匕首。他眼睛一亮,这把匕首不正是之前双丫头从他书房的密室挑走了那把匕首。
只见北棠烨站起身,神色自然,缓步走到柜台前,看着掌柜的手里的匕首,状似随意地问:“这把匕首黑漆漆的,看起来挺特别的,不知道掌柜的是从哪里买来的,在下也想去买一把这样的匕首防身?”
北棠烨故意说出‘买’这个字,一是想打消掌柜的心中的疑虑;二是想套掌柜的话。他收集的武器,天下间从来不会出现第二把一模一样的。
“这位客倌倒是个识货之人。别看着这把匕首黑漆漆的,毫不起眼,却是一把斩金截玉,削铁如泥的宝刀。”掌柜的将匕首从刀鞘抽出,寒光闪闪,足以说明这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好武器。
“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想买一把这样的绝世好武器了。”北棠烨脸上笑容浅浅,温和如暖阳,眼底却是冰寒一片。
“这样难得一见的好武器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我也是昨日从一位客人手中得到。那位客人没有银子付房费,遂将这把匕首抵押在我这里。”掌柜的眼神微闪,编着谎话。
“说,你把匕首的主人怎么样?”北棠烨脸色蓦地一寒,双瞳中迸射出无形的杀气。他身子前倾,手一伸,隔着柜台死死地掐住掌柜的颈项,冷冷的逼问声好似雪山之巅凛冽的寒风刮过。
他可是记忆犹深,那一日在书房密室的武器石室,双丫头第一眼就相中这把匕首,爱不释手,是绝对不会拿出来做抵押的。而且,他还知道,陆无双手腕上的七彩玲珑镯是有储物功能的。若非情况危险,她又怎么会拿出匕首防身,而让匕首落入掌柜的手里。
“客倌,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这把匕首真的是昨日的客人抵押给我的。”呼吸困难的掌柜脸涨得通红,却依然嘴硬地装无辜。
北棠烨指下力道收紧,内力一提,将身材高大的掌柜抛过柜台,抛到了脚边。他抬起脚踩在掌柜的颈项处,低下头,目光森冷,居高临下地看着掌柜,杀气在周身盘旋。
“说,你到底把匕首的主人怎么样了?”又是一道冷冽如冰雪的嗓音从北棠烨嘴中飘出。
恰时,小四端着一碗刚出锅的野山鸡汤走到大堂,看到这种情形,立刻察觉到不对劲。他转身端着鸡汤又退出大堂。不过,还是让眼尖的铁衣给发现。
只见铁衣身形一动,鬼魅如风,腰间宝刀抽出,横在小四的颈项处,吓得小四手里的野鸡汤泼了一地。
与此同时,身为隐卫统领的铁衣朝着其它几名隐卫使了一个眼色。默契十足的隐卫们身形如电,飞速闪向后院,将后院的一名厨子给控制了起来。
客栈大堂,一片肃杀凝重。
北棠烨脚踩掌柜颈项,冷声逼问。铁衣面冷目寒,刀架在小四的脖子上。一名隐卫押着一名厨子跪在大堂中央,其余三名隐卫则面无表情,站在大堂一侧。
“说,匕首的主人在哪里?”北棠烨面若寒霜,周身杀气缭绕,嗓音冷醒如阎罗。
掌柜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怖,可是嘴上仍然嘴硬道:“匕首的主人昨日将东西低押在我这里后,就离开了。”
“铁衣,交给你了,直到他肯说实话为止。”
冰冷无温的声音落下,北棠烨将脚从掌柜的颈项间移开,走到大堂的椅子上坐下。而铁衣则撤刀,将手里的小四交给其中一名隐卫看管,他自己则走到躺在地上的掌柜身边,二话不问,手起刀落,挥刀一削。
“啊!痛!”
杀猪般凄厉的惨叫声从掌柜的嘴中了发出。他的左耳被铁衣削了下来,淡淡的血腥味在客栈大堂内弥散开来。
“我劝你还是老实交待,这样可以少受一点罪。”
铁衣面容酷寒,嗓音冰冷。可惜掌柜的完全因为剧痛而忽略了他的声音。
宝刀一挥,寒芒从眼前滑过,掌柜的鼻子被铁衣生生削下,杀猪般的尖叫再一次回荡在客栈大堂内,刺人耳膜。
剧烈的疼痛与恐惧,躺在地上的掌柜非常没有骨气地昏了过去。
“没用的东西,这才刚刚开始就昏迷了。”
铁衣踢了踢掌柜,没醒。他握着滴着鲜血的刀走向跪在地上的小四。刀还没有挥出,胆小的小四被刚才的一幕吓破了胆,面色煞白如纸的他嗓音颤抖,直接招供了。
“求求你别削我的鼻子和耳朵,我说,昨天女扮男装的那位姑娘和另一位姑娘被送上山了。”
“铁衣,让他带我们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