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嫁出去后成了良籍,墨玉嫁给了家里的管事,又回到冰清身边做起了管事妈妈,以前沉稳的性子,这几年磨练下来又多了几分威势,此时正对着一群丫头婆子训话。
“早几天就把事情都吩咐下去了,今儿个客人多,大家都轻手轻脚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先回禀自己上头的管事,管事无法做主的再递到我这里来。各自负责的事情都看管好了,若是谁那里出了差错,我这里可是要连坐的,所以你们不是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算完事,你身边的人你们也要帮把手,要记住你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隔着窗子冰清听着墨玉的话忍不住的一笑,怀里抱着才出生一个月的女儿,面上的笑容柔柔的像是天上最洁白柔软的白云。
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还有五夫人一早就到了,都在外面帮着招呼客人呢,此时二夫人掀起帘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真是不得了,几年不见墨玉这丫头真是历练出来了,想当年我走的时候还跟在你后面一句一提点的。”
二夫人颇有感慨,离开京都几年如今又回来了,感觉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容家还是容家,但是他们这回会来容家不是常住,就像是走亲戚,但是不得不说也许距离真的让人产生美,这几年下来她跟冰清书信来往,有的时候心里也会因为某件事情询问彼此的意见,难得几年下来两人之间倒是比几年前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还要亲密几分。
这次回来,冰清就让二夫人领着头带着几个弟妹在外面招呼客人,这外面的人瞧着容家几个妯娌齐齐上阵,个个笑靥如花,彼此之间的关系瞧着很是和美,倒真是令人有些惊讶。毕竟几年前容家因为分家的事情传出去的流言,大家还是知道一些的,更没想到容家大夫人二胎生了女儿,这庆祝的架势反而比头胎还要隆重,就连二房都赶回来了,一时间大家的心里当真是各有盘算。
“二弟妹快坐下歇歇脚,今儿个可真是累着你了。”冰清笑着说道,就让小丫头送上茶水来。
小丫头手脚麻利的送上二夫人爱喝的茶水,二夫人喝了一口就挑挑眉,“难得大嫂还记得我爱喝什么茶。”她走了也有几年了,茶不算什么,难得的是司徒冰清这份心。
“咱们二夫人的喜好谁敢忘记啊,我倒是听说大丰那边不少人都在说咱们二夫人的好话呢。”冰清将孩子放在大榻上,让她躺着玩,自己亲手给二夫人续了茶。这话倒也不假,也许是二夫人上回走后有些事情真的看开了,人一旦看开了,这做起事情来就不一样了。听说二夫人在大丰做了不少的好事,上一年大旱,还减免了家里佃户一大半的租子,这事儿要是搁在以前二夫人哪会这样大方。
二夫人喝了茶,顺手就抱起榻上的小娃儿,笑眯眯的说道:“咱们二姑娘长得可真是俊,瞧这小模样,将来肯定是个大美人。”二夫人在二姑娘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这才又说道:“哎,我是想开了,人活着算计来算计去的有什么意思,以前我啊眼界都被这四角天空困住了,想的也只有自己一亩三分地。这跟着二爷出去看了看,瞧着那些普通百姓的日子,才知道咱们当真是命好,这要是还不知足真是要天打雷劈了。”
冰清听着不由得道:“你这是要跟我这个不能轻易出门的人炫耀吗?”
二夫人就爽朗的笑了,从袖笼里拿出一个荷包拴在二姑娘包被上的红绳上,“这里面的不是什么金贵东西,是我去大丰的寺庙拜佛的时候,请主持念过法开过光的护身符,给二姑娘请个平安,这一生平安康顺,开心快乐。”
冰清一愣,眼睛落在那绣着长命百岁的荷包上,荷包是上好的湖锦,绣的花样也是最时兴的样子,瞧那针线竟是二夫人亲手做的。
“我就不客气了,你这份心意等我们二姑娘长大了,一定要好好的孝顺她二婶娘,一定要给你做几身好衣裳。”
“感情就值几件好衣裳穿……”
两人说说笑笑的,十分的融洽,不经意的而华人的话题就拐到了当初送走的那女子的身上。
“把人送去后,倒也不折腾不闹腾,好吃好喝的供着,下面的人看得紧紧的。一开始也没折腾,大约过了半年突然病了一场,烧了几天。大丰距离这边远,一边给你们送信,二爷就找了大夫让我亲自带着去给她瞧病。没想到咱们的大夫还没到,那边庄子上就先找了一个大夫瞧病,一开始也没把这事儿搁在心上,可是后来这女子倒是三天两头的闹起病来,一生病就找那郎中瞧病,一来二去的二爷就觉得不对头,然后找人偷偷的跟着那郎中,后来到底是挖出来了。”
冰清这几年倒真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要不是二夫人突然提起来,她大概就会忘记曾经有这样一个女人了。二夫人说曾给他们送过信可是她并不知道此事,看来是容凉给压下了。冰清倒也不生气,反正是个无关紧要的,不过二夫人既然提起来,她也只好问了一句。,“那到底查出来没有,那女子是什么来路?”
虽然当初这女子没有成功,真的上了容凉的床,但是毕竟这人是二爷带回来的,当初他们兄弟的感情也并不怎么好,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只要一个不精心就会被人给算计了去,至少也要闹得兄弟离心,亏得容凉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后来二爷又找容凉把话说清楚了,这才把事情平息下来。当初只要有一方不冷静,这后果可真是不容小看。
所以那幕后之人险恶居心,还是让冰清很是厌恶,此时听着而夫人这话,还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