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浩一肚子心事,许砚嘉跟穆逸在嘲笑顾哲跟焦砚声,他们之间本就是亲戚,来往也多,此时说起话来没什么顾忌,把焦砚声跟顾哲的脸都给笑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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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帝后夫妻梳洗过后,落下帐子说悄悄话。
“这下子焦砚声跟顾哲回京之后要老实了。”司空穆晟想想只觉得万分的好笑开口说道。
云染叹口气,“也是没法子,这一个两个的都是自由奔放的性子,不给他们上个撅头,都敢给我飞天上去。焦家那边你知道,大表哥性子太软,二表哥回去成了亲,他媳妇也能把家里的中馈接过来,替舅母分担几分。大表嫂那样的是万万不能用了,大表哥的妾室到底是个妾,怎么能掌家?他一个男人,不想这里头的事情,毛里毛躁的,我也只能开这个口了。”
焦家以后如何她其实不太担心,毕竟只要她是皇后,只要焦家不做什么谋反的事儿,前程是会有的,富贵也会有的。可是,靠着外戚得来的尊荣,谁又会真的高看你一眼,到底是要家里出个能臣才好。
“你呀就是个爱操心的命。”司空穆晟心疼的说道。
“话也不能这样说,我小的时候别人替我操了心,也没见当负担的。现在换过来,怎么就不成了?”
“得得,成,成,你想做就做。”司空穆晟听着话音不对,立刻认错,跟自己老婆讲什么道理?
哪里有人愿意做那个操心的人,谁不愿意优哉游哉的做个享福的人。
云染心里那个气,索性背过身去。
司空穆晟只好又赶紧把老婆哄过来,“你这脾气说翻脸就翻脸,我也没说什么。”
就是心疼她而已。
云染默了一下,才道:“你别跟我一样,最近总觉得心烦意乱的,看到什么都生气。”
司空穆晟闻言一愣,又想着这段时间以来,云染都是在危险之中,那个时候要压着自己的性子,小心翼翼的讨生活。
日子久了,难免心里就压了许多火。
所以这个时候闹性子什么的,大约……应该……是后遗症吧?
劝说了一通,又身体力行的榨干了体力,就没什么心思胡思乱想了,果然云染很快就睡着了。
毛石蒋三家的事情,在昨日的晚宴上,焦砚声就说了处置之法。
云染今日又想起来此事,就问司空穆晟三家的女眷怎么办?
“按律即可。”
那就是要没为官妓或者是流放了。
通敌可不是小的罪名,云染轻叹口气,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若是三家的女眷毫不知情,她或许会求情,但是通过跟她们的接触,她能感觉得到,她们是知道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最后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应该。
只是可怜了稚子无辜。
大人们作孽的时候,也没想想子孙如何。
后日一早,御驾就浩浩荡荡的除了万马城,一路回京都去了。
来的时候匆忙,回去的时候,归心似箭,也是在不停的赶路。
距离京都还有五六日路程的时候,云染的脸色实在是难看,司空穆晟只得以强硬的态度让太医扶脉,并令大军停下休整。
太医的胡子抖了抖,又看了皇后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看着皇后身边的宫人问道:“敢问娘娘多长时间没换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