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台的服务员抬头，见是廖总，连忙回道：“他要了一杯咖啡，去那个最暗的拐角喝咖啡了。”

最暗的拐角廖仁跃知道，他点点头，转身就往那边走过去。看到昏暗的灯光下，老同学拿着个调羹，一圈圈的搅合杯子里的咖啡，却不喝一口，只盯着圈圈发呆，就好笑的坐到对面：“发什么呆呢？”

张长江见到这老同学竟然还能笑着跟自己说话，突然之间心里一酸。也不知道是应该怪他一点不给老大哥情面，还是应该理解老同学身在其位不得而为之的无奈。

廖仁跃见老同学眼睛红了，却对他没有半点怨气的愤恨，心里挺痛快的。笑道：“有个好消息，之前没有告诉你，就是想看看，你现在的反应。你没有强颜欢笑，故作不在乎，我很高兴。这说明之前，你至少是对那位子志在必得，你有这个信心才会有那个干劲。”

张长江被廖总两句话一说，感觉心里就舒服多了，抿了一口咖啡，跟着点点头。

廖仁跃接着说道：“本来我是偏向于你的，只是上周小老板打电话给我，让我去京城的时候，能够把你也带上，说是那边有个适合你的岗位，需要你去。她没跟我说是什么岗位，但是我想，在京城发展会更有前途。”

“原来是这样！”

张长江刚刚还有点萎缩的精神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原来不是老同学不给他情面，也不是自己能力不够，而是上面有新的安排。

“嗯！不过，小老板还说了，让你先跟着我过去看看，最终愿不愿意留在那儿，还是由你自己拿主意。”

“那你什么时候走？”

廖仁跃见老同学竟然比他还急，有些好笑他沉不住气。不过，他很厚道的没有抻着他，老老实实的回答：“小老板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带带洪副总，最多还能在这儿待四十来天吧！你也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找个能力不错，做事又踏实的选做主管接替你。你要谨记：千万千万不能找那种油嘴滑舌、尽会拍马屁不干实事的小子上来，要不然，到时候连你都会受连累。”

“这个我明白！”

来这儿工作也快有一年了，老板夫妻俩都是老实人，几乎不管他们这儿的事，有时候找到他们头上，他们都要反过来找廖总。刘家会过问这儿的只有在京城的、廖总称之为小老板的刘家小女儿。而这个还没有成年的姑娘，真的比一些老人精还要精明。什么人什么样，她打眼一看就能明晓，有时候自己在她面前，就有种什么心思都藏不住的恐惧感。

这个老人精一样的小姑娘还有个很独特的处罚方式：如果那个主管不好，连同提拔这个主管的上级都要连带处罚。廖总就因为这个原因都被罚过好几回，或许这也是，廖总再要提拔谁的时候，总是很谨慎的考察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