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七珺脸色纠结,仿佛接下来的很难出口,犹豫了半天才道:
“本以为那是个好的,可是谁想到庆王竟然在家中养小戏子,吃五石散,男男女女的,十好几个人凑在一处,还……还都是……都不穿衣服,恶心死了。”
说到最后,孟七珺眼圈都红了。
佟小锁顿时惊呆了。
这她……还真没听说。
“这是几时的事情?会不会……是有人胡乱传的?”佟小锁忙问。
好歹是带兵打仗、敢于勾结番邦图谋大事的王爷,不至于如此荒唐吧?
孟七珺擦了一把眼泪,哽咽道:“那可是圣上亲自撞见的,那天御前是我二哥当值,也看见了。而且……二哥没忍住,当着圣上的面,就把庆王打了。”
佟小锁张圆了嘴巴。
她一开始听说是庆王出事儿了,还以为是九郡公的圈套,结果现在看……
合着这位猫腻儿本不少的皇子,还是个会作死的呀!
“陛下可是斥责了你兄长?”佟小锁忙问,“这……说起来也不是你兄长的过错。”
搁任何时代,只要兄弟姐妹感情好的,舅哥都忍不了妹夫干出这等勾当。
孟七珺摇头道:“陛下都气到了,并没有斥责哥哥,但是伯父怕哥哥再干出不理智的事儿来,就把他关在军中了。”
佟小锁略微放了心,却又觉得不对,问道:“怎么就那么巧,陛下会亲去庆王府?没人传讯吗?”
孟七珺此时一肚子委屈,也不疑惑佟小锁为何这么问,只是道:
“是忽然决定的,前几日庆王府失窃,殿下受了伤,却惦记着千寿节,怕太后难受,所以没有声张。结果陛下知道了,觉得五皇子委屈又孝顺,这才微服去庆王府看,结果就撞见了那等丑态。”
佟小锁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说到最后,这事儿竟然还和自己有关了。
庆王府失窃,正是金掌柜等人去救徐厨娘师徒的时候。
她在心中衡量着,觉得又对不住孟家,又替孟家庆幸。
这个事情一出,倒是那婚事有了转圜的余地。
孟家是有实力的侯爵之家,看着也是心疼女儿的,而皇帝到底要顾念人心,几下里一合计,搞不好那亲事,就不作数了。
而对面的孟七珺继续道:“如今陛下禁了庆王的足,而我祖父听说这事儿,和大伯父说拼着爵位不要,也不让姐姐嫁了,还说什么本来要做继妃,他便不高兴,是大伯娘应允了娘娘,才不得不同意的。”
佟小锁一怔:“不是皇帝指婚吗?”
孟七珺叹气道:“不全是,本来陛下都消了心思的……结果大伯娘突应允了静嫔……”
佟小锁理顺了一圈关系,觉得期间大概还牵涉了一段孟家的隐秘,就不再问了,只是点头道:
“既然有侯爷替你六姐姐做主,自然就不怕了,至于那些长舌之人的话,你也不要听,实在生气,就和刚才那样,指桑骂槐地骂回去就好了。”
孟七珺发泄了一通,心中也了一些。
恰子规买了茶水端来,二人喝了之后,孟七珺才道:“罢了,不气了,走,我们看他们射箭去,也不知道今年是什么新花样。”
佟小锁正要跟着走,却看见前面回廊的拐弯处,涂小酒探出了半个身子,鬼头鬼头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