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家里都有呢!”
于望舒则和楚欢颜去了院子里说话。“望舒,这个事真是对不住了,爹偏疼阿韵,和柳姨娘一道护着阿韵,我都没能为月牙出口气。
“娘才说了两句话呢!爹反倒是给了娘没脸,说娘是有意欺负庶女。我都觉得可笑,娘若真容不下,阿韵是如何长到这样大的?”
于望舒大抵也猜到了,楚夫人不是是非不分的。即便不说惩戒楚韵,可至少也要让楚韵上门道歉才是。
今日却只带了一双儿女来,想必也是楚韵的身份之故。
嫡母对庶出的子女,自然是不好管教的。管教严厉了些,怕是要说你是心存歹念,不管教了,怕是又要有人说故意把孩子养坏了,不是自己的孩子连管教都不愿意。
自己的孩子溺爱也好,打骂管教也罢,都会说是父母到底是为了孩子好。
可不是自己的孩子,便难免怎么做都是错的,动辄得咎。
“难为你娘了。”
“我才知道,家里情形复杂,日子有多难熬。可怜娘这些年的苦,竟是都瞒着我和玉衡的。”楚欢颜叹息着。
“家里人多,看着是热闹鼎盛,可其间复杂,自然日子也不好过。若是夫妻之外没别的人了,那么什么口角也好,打打闹闹的也罢,床头打架床尾和。可一旦家里有妾室啊!情形就不同了。
“两夫妻之间,若有龃龉,有人哄着,有人找了台阶就下,事情就过去了。可有妾室,夫妻间有矛盾了,夫婿根本不需要哄,到了妾室那里,妾室还会温柔小意,含笑哄着。
“久而久之,他便再也不珍惜了,因为他不需要珍惜你,身边也有人陪,有人哄,有人温情缱绻。”于望舒握了握楚欢颜的手。“你说的对,娘也说,才成亲的时候,爹对她很好。偶有争执,也大多是爹让着她,无论怎么吵闹,很快就和好如初。后来,姨娘们进门了,爹有不高兴的时候,都可以去姨娘们处,也就不乐意小心哄着娘
了。
“再后来,娘对爹很多事都睁只眼闭只眼,再也没有和爹争吵过。爹以为娘是当真端庄大度,名门风范,殊不知,娘是把自己的心给锁上了。”楚欢颜苦笑。
娘是,夫妻过日子,其实不就是那样吗?
可她却觉得心寒,也很害怕,她害怕有一日她和阿邈也成了那样的话,她会受不了的。
为什么一定那样呢?为什么女人就要活的那样卑微,即便心里很痛苦,很不乐意,依然要强颜欢笑。
原来她一直以为的爹娘感情甚笃,都不过是爹娘给她的错觉。人看着还是欢声笑语的,可心里早就竖了高墙,谁也不得逾越半步。
“你也别胡思乱想,各自有各自生活的方式,人和人是不同的。你娘愿意给你们家里和睦的假象,就这样粉饰太平的把日子过下来,那是她觉得对的方式。
“我呢!是从来不肯委曲求全的人。若有一日,对方背弃了我们的情谊,我会毫不犹疑的离开。我大抵是没有你娘那么能忍的。”
又说了会儿话,她们才进了屋里,楚夫人坐在一边,楚玉衡则正和月牙说话。
“月牙你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就都告诉我,等我再来的时候给你带来。”
“玉衡哥哥就别操心了,我没什么要的。”“那你喝水吗?”楚玉衡端着温水要喂给月牙,月牙便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