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字大章。另外说明一下,明天下午这一章就改到7点了,改到七点了,改到七点了。重要的事儿说三遍,大家不用感谢我!
这两天连续三更,即使为了那位求万字大章的书友,也是为某位奋战在湖北抗洪一线的书友。湖北的大水很危险,真诚的说一句:要保重身体哦,武警同志!】
京师郊外,丰台大营。
宽阔的校场上,数千八旗兵正进行分列操练,在各自教官和中基层军官的带领下,训练着军姿、正步走、队列、射击、拼刺、投弹、操炮、筑垒……,脚步声、喊杀声、口令声,乃至是怒吼声和喝骂声充斥了整个校场,尘土带着滴滴汗水在阳光下一阵阵地飞扬而起,浓烈的汗水味道随风消散。
这就是满清的八旗新军了。
清兵与复汉军交手了那么多次,虽然收获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败仗,但俘虏和一些器械总是能得到一些的。对于复汉军的战俘,最初的时候清军是一律斩杀,但滚河之战以后,复汉军的战俘就不再就地处决了,而是一律押送北京。这些人里也不可能个个都是钢筋铁骨的硬汉,所以复汉军的‘作训’在乾隆眼中也不再是神秘莫测的了。
大量的清军被满清调往河南、江南、长江沿线,乾隆从没停下过自己的脚步,他让那些软骨头的复汉军战俘充当教官,为他训练一批八旗军官,然后再以少量战俘配合八旗军官训练人数更多的八旗新军,他最初以装备了燧发枪的火器营为试点。但很快乾隆就发现火器营的八旗兵过于不堪了,于是乾隆就用组建第二个健锐营的劲头,从京旗各部抽调精锐,从东北抽调敢战之士,组建起了眼前的八旗新军。
现在校场上的这支八旗军队,手中拿的是有一小部分燧发枪,更多的是仿的木头枪,长度重量全都相当,枪头上带的是卡槽刺刀,腰间别的是手榴弹,还是拉火式手榴弹,后者被满清早早就有缴获,要仿制也不难。
如果不是这些战俘对于飞雷炮实在无从了解,陈鸣对飞雷炮保护的极其严密,怕这支八旗兵也能把飞雷炮给配备上。
丰台大营的这支八旗军队有五千人,士兵除了一部分出自火器营,出自在京八旗各营,还有相当一部分就是打关东调过来的,包括了索伦、达斡尔、锡伯、赫哲、鄂伦春、鄂温克和柯尔克孜等东北少数民族。领兵主将为丰升额,一个在八旗很普通的名字,但是这三个字前面要是再缀一个‘钮钴禄’姓氏,那就很明显了。他就是阿里衮家的那个丰升额,这就是‘富有人情味’的满清满八旗啊。
不过丰升额能做到这支八旗新军的统领位置,绝不是因为他出身好,而是因为丰升额的能力在眼下的满八旗军将中是数一数二的。
副将海兰察,多拉尔·海兰察,鄂温克族,满洲镶黄旗人。这也是一员干将,这个人的名字陈鸣都知道,在乾隆朝的中后期,平二次大小金川之役,平两次甘肃hui乱,跟从福康安督兵镇压台湾林爽文起义,后再跟从福康安率兵赴西藏参加廓尔喀之役,原时空中的海兰察为满清立下了赫赫战功,堪称乾隆朝后期的满清金牌打手。
“预备!”校场上,一个五品水晶顶戴的教官高声一叫喊。一个中队的新兵都以右侧位六十五度角挺枪立正。八旗新军的建制等同复汉军,只是名称改了改。
眼下的这个五品教官肯定是八旗子弟出身,而不是那些被赏赐提拔的复汉军战俘,因为这人顶戴上的圆球是水晶的而不是白色玻璃的。
在雍正八年以前,清朝官员的顶戴饰品就是一品朝冠饰红宝石,二品朝冠饰珊瑚,三品朝冠饰蓝宝石,四品朝冠饰青金石,五品朝冠饰水晶,六品朝冠饰砗磲,七品朝冠饰素金,八品朝冠饰阴纹缕花金,九品朝冠饰阳纹镂花金。而雍正八年的更定官员冠顶制度,以颜色相同的玻璃代替了宝石(六品或以上):一品朝冠饰红色透明玻璃,二品朝冠饰红色不透明玻璃,三品朝冠饰蓝色透明玻璃,四品朝冠饰蓝色不透明玻璃,五品朝冠饰白色透明玻璃,六品朝冠饰白色不透明玻璃。但家底儿丰厚的官员,把玻璃换成宝石,也不会有人去来找茬。新军中很多八旗子弟都有这个眼色头。他们对于复汉军的战俘一脸鄙夷,但对这些战俘先一步带出来的八旗教官,却叽叽也不敢大声叽叽。
对于新军里大部分的八旗旗人来说,这新军就是第二个健锐营,虽然有危险,但军饷可比原先的位置更丰厚许多。而且即使自己死了,这份铁杆庄稼还能传给后人。
“注意,脚跟用劲,重心快速前移,用力蹬脚跨步发动腿力、腰力、臂力,右手抬枪托于右胸侧下方两寸,左臂作小半旋转快速前伸,突刺!”
“杀!”一百人的声音汇聚成一声,一百把寒光闪闪的刺刀猛地刺出,声势确实骇人。
“两臂向目标用力推枪。用左手掌握方向。同时要以右脚掌的蹬力,腰部的推力,让身子向前突……”
“左小腿带动大腿向前踢出一大步,踢的时候。脚距离地面不要超过二拳,别抬得高,高了没办法再迅速变力。刺中敌人的时候,左脚着地的同时右脚自然地向前滑动。”
……
“自然,要自然。要把这动作刻进自己的骨子里。你故意的去做这个动作,本身就拉慢了你的突刺速度。”
“什么是突刺?不快怎么突?不狠怎么刺?突刺时,一要‘快’,二要‘狠’。”陈鸣的理论提供加上复汉军自己的摸索,所得到的拼刺操练,就这样的在八旗新军里也大行其道了。
“‘快’,就是对准突刺点后迅速刺过去,不能引枪,也就是不能把枪往后拉一下再去刺,引枪就等于告诉敌人,我要刺你了,对方有了准备,当然你就刺不到了。”
“‘狠’,就是要有三力,两臂的推力、腰部的推力和右脚的蹬力,都合成一股力,狠狠地刺向敌人……”
这名五品军官走进队列中,检查士兵们的脚位、腿形、刺杀后枪声的角度,一一纠正到满意后,才行出队列,大声道:“左臂回缩,右臂紧贴枪托快速击出,扭腰、右腿发力跨步。格挡托击!”
“杀!”
“左臂前伸,右臂回缩,左腿跨步,摆枪挑刺!”
“杀!”喊杀声还是那样的铿锵有力。
站在校场边上的傅恒、阿桂看的是频频点头,而他俩身边的刘统勋就看的是满脸惊讶了。这个历史上第一个当上了军机处领班大臣的汉员,对于军队,熟悉了解的却是原先的那一套老旧军阵。新兵组建的过程,乾隆很低调的,也用不着汉员军机大臣来监督。
再说了,刘统勋是个标准的文人,对于军队,本就很陌生。对于八旗新军学习自复汉军的近代军队作训,更是尤其的陌生。
“刘公,可别看不起这几下。这可是真功夫。火枪拼刺里最基本的动作,正面突刺、格挡托击、摆枪挑刺。每个动作中脚步都会向前跨出一步,联好了那就是一般的练家子也不是对手的。动作之间衔接流畅,更可以循环反复,是火枪白刃格杀中最有力的拼刺动作。”
刘统勋的年龄比傅恒打了二十二岁,比阿桂打了二十岁,两人对刘统勋都是十分尊敬的。
刘统勋年已七旬,雍正二年(1724年)中进士,至今四十余载,为官清廉,正直敢谏,在吏治、治河方面均有显著政绩。不仅是山东、北方士林领袖,官员标杆,就是整个天下汉员之中,他也是一座丰碑,一个让无数人敬仰的偶像。历经雍乾两朝,德高望重,官位比的不傅恒,份量却有过之而无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