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认真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他觉得李胜济的‘演讲’已渐入佳境,虽谈不上声情并茂,却也深陷其中。
曲朗很早就盼望这样的场面出现,虽然他时不常的还会把话题扯得有点远,曲朗也没忍心将他阻止,只是看了一眼范春明。
范春明很显然对他的海阔天空一样的说辞有些找不到头脑,但看曲朗什么也没说,只好听之任之,只是时不常用忧心忡忡的质疑的眼光不时看向曲朗。
李胜济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隐藏许久的东西一旦释放出来,他心里是欢愉的,这欢愉超过了事件的本身。
当范春明递给他水的时候,他有点回不过神来,不知所措地揪着两只手,脸上还露出笑意,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快的释放。
他接着说:“苏丽丽像个孩子一样,任性的非要跟着我走,我喜欢她求着我的样子,这样子,一年当中也出现不了几次。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像一个孩子一样。
我只好把她带到了公司,她东看看,西摸摸,好像特别的新奇,接着她开始轻描淡写地问宁海波在哪个房间,我把她领了过去,她隔着玻璃看了好半天,还用手机不停的拍照,最后还问我他的保险箱在什么地方。
保险箱是一个敏感的词,在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自然而然的,就好像说窗外的风地上的树一样。
我把她拉到一边问她想干什么她看我紧张的样子笑了,说我是不是太神经了,我问她是不是想亲自上阵呢?她又微微一笑,说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不管我怎么说,她就是以笑的样子来回答我,可我看她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她边说边用手机将单位的场景拍了下来,嘴里说我的办公室真的不错,还说跟她现在办公的地方不可同日而语。
对于她的好奇,我有一万个不相信,我就问她,我说你原来的大公司不是也是如此吗。问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她一直笑的脸变成灰色了,她立刻什么也不说了,我特别后悔自己大煞风景,于是只好低三下四地哄着她。
她总算慢慢恢复了过来,她表面上她用手机将我的办公室拍了下来,但我怎么都觉得,她更在意的是宁海波的办公室。
路上,我非常不解地问她,我说你原来所在的公司无论是资质还是规模都与我们不相上下,我只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就不开心呢?
苏丽丽那天心情相当不错,说不要提她的过去,她不想提,为什么喜欢在她最高兴的时候扫兴呢?
我发现自己真的说不过她,我问事情的实质,她就用这样的方式回馈于我,我不敢再多问,我怕她又恢复到什么也不说的无言状态。
大约过了十多天的光景,宁海波的办公室里的保险箱竟然真的被盗窃了,当警察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里面到底丢了什么,只有宁海波气急败坏地骂人。
那些天,宁海波天天没好气地找下属的茬,我问他到底丢了什么,他也不说,后来警方调查了好长时间,据说财务上没有多大的损失,只是丢了一些票据。
我真的怀疑是她做的,准确的说是她找人做的,我当时挺害怕的,觉得本来她就够神秘的了,出了这样的事,是不是她是什么有背景的人?就算不是她做的,有没有可能是她背后的人做的呢,她本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但对宁海波的在意,是不是太出乎意料了,我越来越想仔细观察她,可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这之后她也没什么不一样的表现,慢慢的,我又接纳了她。”
李胜济说得很慢,曲朗不停地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屋子里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曲朗知道他经过了艰难的思想斗争的过程,这是一个值得他为之守候的女人。
“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又出了一件事。
我们两家四个人很少有在一次聚会的时候,苏丽丽比较讨厌这类事,但在我和宁海波快要翻脸的时候,我们曾经聚会过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